来源:网络 文章作者:佚名

 

  晌午送来没有“证明”的离奇尸体

  早已不是乍暖还寒时节,嫩绿的小草已钻出了地面。和煦的春光里,几丝阴冷的北风在作最后的挣扎,让那些仅穿几件薄薄衣衫的少男少女们感到阵阵的凉意。 4月12日晌午,忙活了小半天的任岳华向身边的助手最后吩咐了几句,便扔下手术刀,摘掉工作手套,走出了阴冷的解剖室。一个人的死可以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也可以有各种各样的死法,但作为公安机关,尤其是公安机关的法医,不但要查出这个人的死亡原因,更要查出他的致命伤在哪里,这个伤是怎样形成的。让尸体“开口”说话,让尸体证明犯罪嫌疑人的凶狠与狡猾,这是法医的能耐,也是法医对生命、对公安事业高度负责的具体体现。 解剖室设在殡仪馆的东北角,与其相邻的是火化车间。火化车间外,几个身扎孝带的丧者亲属正在向一位穿蓝色工作服的火化工低声央求着,虽然任岳华离这伙人较远,但他还是大致听清这伙人在哀求火化工将没有死亡证明的亲人火化了。死者怎么可能没有死亡证明?出于职业的敏感,任岳华迈步走了过去。 “任法医来了!”一名火化工眼尖,首先喊了出来。接着他向一名年轻女子介绍说:“这位是开原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队长任岳华,也是法医。他说可以火化,我们就火化。”听了火化工的介绍,年轻女子愣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警察,而且还是法医。但事已至此,她只好硬着头皮把刚才与火化工说了几遍的话又抽抽泣泣地重复了一遍:“死的人是我爸爸,得脑血栓病好几年了,昨天晚上从炕上掉到地上摔死了。我发现这个情况后,连夜将爸爸送往医院太平间,可是今天早上出殡时,医院不给出死亡证明,没想到我苦命的爸爸想‘走’都这么费劲儿啊……” 听了年轻女子的哭述,任岳华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子。她大约30岁左右,很普通的农村妇女打扮,说话时态度很是诚恳,一副极为无助的样子。但在法医的眼里,看的不是人的表情,而是洞察不易被人察觉的细枝末节。 态度诚恳不等于说的话就是真实可靠的。“我给你看看吧,如果真是从炕上掉下来摔死的,我们公安局给你出证明。”任岳华一边诚恳地说着,一边伸手掀开了死者的蒙头布。这一掀不要紧,任岳华处于职业的敏感不由得心里一紧!死者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新伤加旧痕,明显不是摔伤所致,而且有些部位的伤痕也不是摔伤所能形成的。再联想到本地办理火化尸体的习俗,一般都是起早赶在太阳出来之前,最迟也要在上午火化完毕,而这一家不但是在中午时分来火化,而且只有廖廖的几人送葬,显得非常冷清。种种反常迹象综合在一起,任岳华已经在心里得出了结论:死者系被他人害死!但眼下想证明死者系他人所害,还缺少足够的有力证据。 死者浑身是伤的背后隐藏着什么 开原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王平接到任岳华的电话汇报时,恰好是在4月12日12时整,正在公安局食堂准备吃饭的他马上放下碗筷,跳上警车赶往现场。在殡仪馆发现可疑线索,这在当地还是头一次。在这个人们比较忌讳的地点,刑警大队副大队长究竟发现了什么?这次出动会得到怎样的结果?王平大队长一边驾驶警车,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 在众目睽睽之下,王平大队长疾步走入停尸间。他与任岳华默契地简单交流之后,戴上白手套走近死者,用右手的拇指与食指翻开了死者的嘴唇。他发现,死者的口腔内壁已经腐烂,牙齿也掉了4颗,牙床处不平,显然是在近期内由外力作用造成的。 王平大队长又对死者的全身进行了仔细查验,发现死者瘦得皮包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地方,皮下淤血随处可见。除肋骨骨折外,头部、四肢、前胸、后背、臀部甚至阴部都有伤,有些伤痕带有明显的工具造型,木棒形、拐杖形清晰可见,令人惨不忍睹。刑警们难以想象,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竟然对这位老人下此狠手? 毛骨悚然的命案现场令刑警无比惊讶 王平大队长作为参加公安工作20多年的老刑警,此前一直工作在刑侦技术部门,他不仅是一名刑警队长,更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刑侦技术人员。王平大队长简单地检验完尸体后,在心里基本对死者的死因有了初步的判断。他回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任岳华副大队长,微微地点了点头,两人通过目光交换了看法。 王平大队长摘下白手套,走出停尸间,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掏出手机先后拨通了开原市公安局局长陈国学、分管刑侦工作的副局长白石的电话,对现场的情况分别作了详细汇报。两位局长在电话里指示:这是一起杀人隐案,迅速调集警力,控制现场的所有人员,尽快把案情查个水落石出。 一道道指令随着无线电波的快速传递,刑警大队的专案刑警们很快在现场集结。王平大队长简要介绍案情后,立即兵分三路开展工作:第一路由王平大队长亲自带领,去死者家中搜查,寻找证据;第二路由任岳华副大队长带领,在殡仪馆就地进行尸检;最后一路由副大队长高起荣带领,以死者的女儿为重点,对现场所有的涉嫌人员进行详细询问。 尸体检验取得明显成效,搜查取证工作也成果颇丰。死者女儿的家里是一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农民进城打工的租房处。一间小平房里的摆设很是简单,平日这里住着一家四口人,里面还间壁出一间更小的屋子,屋子里只有一铺小小的火炕,人在炕上只能顺着睡,不能横着躺。外屋住着女儿、女婿和外孙女,里屋则是死者生前的一方小天地。灰白色的墙壁上,陈旧的血迹呈放射状清晰可见;土黄色的窗帘上,血迹斑斑。仔细一看,大块的血迹上有明显的刮擦痕迹。在外屋的墙角处,一根木质拐杖,一根折断的木棒同样沾有大量的擦蹭血迹……经血迹提取化验,证明与死者血样相符。刑警们分析认为,这两根木质拐杖和折断的木棒为杀人凶器,死者是人为暴力致死。令人毛骨悚然的现场,让这些身经百战的刑警们感到无比惊讶!一位体弱多病的老者为何会遭受如此惨重的击打? 年幼丧母饱受父亲折磨的凄惨经历 与搜查取证和尸体检验工作的顺利进行相反,审查讯问工作却进展艰难。死者的女儿一口咬定死者是摔死的,其丈夫和女儿不知死者的真正死亡原因,他们说出的一些话,也不足以为案件定性。为了尽快查明真相,刑警们采取政策攻心为主,在关键时刻出示证据、击溃其心理防线并重的审讯办法,与犯罪嫌疑人迂回周旋,进行了5个小时的斗智较量。死者的女儿最终交代了虐待、棒打亲生父亲的恶行…… 死者的女儿名叫白晶(化名),28年前出生在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里。白晶是家里的“独苗”,在她12岁时,母亲因病去世,从此温暖的小家庭里充满阴霾。两年后,脾气暴躁的白父把所有生活上的苦闷一股脑儿地发泄在了年幼的女儿身上,开始了对她的折磨……为了摆脱父亲的纠缠折磨,白晶开始逃学并在社会上游荡,因此结识了一些不三不四的坏人,走上一条歪路。 成年之后,白晶还因卖淫被公安机关劳动教养。解除劳动教养后,正当白晶在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时,有人将她介绍给了一名来齐齐哈尔市打工的农民小尤,这位憨厚的农家汉子从来没有追问过白晶的历史,只懂得一心深爱着白晶。没多久,两人经过了短暂的热恋后喜结良缘,并生下一个漂亮的女儿。有了称心的丈夫和可爱的女儿,白晶觉得自己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幸福,她不愿意再提那些难堪的往事…… 在白晶的眼中,父亲如同魔鬼一般,但自己毕竟是爸爸的独生女儿,尤其是爸爸被单位买断工龄退休在家后又患上了脑血栓病,白晶更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照顾好这个曾经对不起她的父亲。 伤疤再被揭起愤怒后棒杀亲爹 3个月前,白晶在丈夫的支持下,将生病后一直住在当地养老院的父亲接到开原市的暂住处,跟自己一家三口同住,早晚服侍,以尽孝心。一家人仅靠白晶的丈夫一人打工养家糊口,过着艰难的日子。虽然生活得很辛苦,但孝顺的白晶并没有将父亲丢在一旁不管,而是走到哪里照顾到哪里,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与父亲之间发生惨祸…… 直到案发前的一个半月,父女俩的关系才形同水火,互不相容。因为病痛的折磨,白父古怪的性格变得非常暴躁,并发展到了近乎疯狂的地步。他不仅对女儿的服侍横挑鼻子竖挑眼,而且还经常威胁女儿要将其婚前曾经卖淫的劣迹抖搂出来。曾经卖淫的经历是白晶心底里一块深深的伤疤,用了很久的时间才逐渐愈合的伤口又被人提起,这对白晶来说是无法想象和无法忍受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给自己带来无尽磨难,如今已是病重得生活无法自理的老人,白晶的心底早已没有了父女的亲情,心里涌出的更多的是愤恨,于是她操起父亲的木质拐杖和墙角的木棒,照父亲的身上就是一通雨点般地猛打,直到打出了心中这口恶气…… 从此以后,白父由身体病痛演变为了心理的病态。他经常将自己的粪便涂抹在墙壁上、蹭在被褥上,甚至便在煤堆上,扔在米袋子里,让白晶实在忍无可忍。痛恨得切齿的时候,白晶多次用木棒殴打白父,并且越打越生气,越生气越使劲打。白父久病虚弱的身体哪里能够承受这么猛烈的击打,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白父便奄奄一息,躺在炕上无法动弹。4月11日19时,白父在两三天无法进食后,终于气绝身亡。 白父被长期折磨致死后,身为独生女儿的白晶非但没有一点悔过之心,还妄想通过寄存尸体来达到骗取死亡证明的目的,结果在图谋不成欲强行火化之际,被在这里执行解剖任务的公安法医当场识破…… 《亲生父女凝结的血泪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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